2.一些不适应文明社会进步发展的词汇也逐渐退出日常交际的舞台。如20世纪六七十年代大量涌现的反映时代特色的文革词汇。如:揪斗、黑后台、黑线人物、黑七类、文斗、武斗、文攻武卫、一小撮、三反分子、批林批孔等词汇,由于带有很强的侮辱性和疯狂性,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革,因失去了生存的环境和土壤而被淘汰,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二)旧词复出并被赋予新义
囧,本义“光明”,在现代汉语中基本已经不再使用,近年来,它被民众“望形生义”而复活。由于其形象如“八字眉、张口结舌的方块脸”而重新被吸纳入汉语语言词汇系统,并被赋予“悲伤、无奈或者是极为尴尬的心情”义,通“窘”。
(三)旧有词汇意义被吸收融入新词汇中
菜鸟——网络新手;艺人——俳优,挂——死;旅途——客路。
(四)固有词汇增加新义
炒,原指烹调形式的一种,现增加词义为:①经营、倒卖,如:炒股;②价格暴涨,如:炒卖;③辞退、解雇,如:炒鱿鱼;④宣传,如:炒明星。
宰,原义为“主管、杀”,新增加词义为“诈取钱财”,如:宰客。
(五)专业词汇应用的泛化
“病毒”原为医学名词,指比细菌更小、用电子显微镜才能看见的病原体,现指能让电脑软件或硬件出现错误的指令或故障。“冲浪”原指一种水上运动,现用来表示上网时从一个网站到另一个网站连续不断地链接浏览。
汉语词汇的淘汰、复活和旧词赋新义,与社会文化和人们心理的变化发展有关,与政治、经济等因素的发展变化息息相关,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四、从物种多样性和协同进化(co-evolution)角度看新词汇的产生
生态科学研究表明,生态系统的年龄与生物多样性密切相关,其自我调节功能也随着生物多样性的提高而提高。丰富的多样性使占据不同生态位的物种能有效地利用环境资源,从而提高生态系统的稳定性,达到生态系统的平衡。(本文转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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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文化史学家、生态思想家托马斯·柏励提出了生态纪(EcozoicEra)学说,“解决自然生态平衡的最好的办法是人类要有与自然协作的精神。”
汉语语言体系作为一个开放的生态体系,须与外界进行物质和能量的交换,须与强势语言协同进化,以增强汉语语言体系的自我调节功能,从而提高语言系统的稳定性。协同进化的方式主要表现为:外来词汇的引进、方言和网络词汇的泛化。
(一)外来词汇的大量涌现
1.派生词
“的士”(TAXI——出租车)派生出的词汇有:“的哥(出租车男司机)、的姐(出租车女司机)”等;“吧”(BAR、柜台、酒馆)派生出的词汇有:“吧台(酒吧用柜台)、网吧(可以登录网站的营业场所)、泡吧(过久地呆在‘吧’里面消费)、水吧(茶坊的别名)、吧女(酒吧女招待)”等。
2.外文缩略词
AA制(各自付费的聚餐)、ADSL(宽带)、VOA(美国之音广播电台)。
(二)方言词汇的泛化
“忽悠”来自北方方言中的东北方言;“拍拖”来自粤语方言。
(三)网络流行语
神马、浮云、给力、被就业、躲猫猫、芙蓉姐、犀利哥等。
五、从恒定性(conservation)角度看汉语新词汇的产生
词汇的恒定性体现在基本词汇中。斯大林说:“基本词汇是比语言的词汇窄小得多的,可是它的生命力却长久得多,它在千百年的长时期中生存着并为语言构成新词的基础。”汉语的基本词汇具有历史稳定性和极强的构词能力。基本词汇为新词汇的产生提供了基础。如:“人”,古有“贾人、白相人”;今有“监护人、经纪人”等。
基本词汇具有稳定性,但并非一成不变。随着社会的发展,基本词汇在不断地扩充、调整。基本词汇的扩充是以新词为主的。如:“飞机”曾经是一个新词,后来“机”产生了新的语义,衍生了“机场”“机票”等词。
六、结语
汉语新词汇的产生、发展和变化是语言生态体系在稳定性基础上,不断与各环境因素进行物质、能量交换的结果,有其客观必然性。为保证汉语生态系统的多样化和健康、和谐的发展,需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努力做到以下几个方面:
(一)兼收并蓄地方方言和少数民族优选词汇
近年来,随着普通话的推广,地方方言呈现出弱势,其生存环境堪忧。而我国的地方方言中有许多生动的词汇,对这些词汇应予以重视和吸收。
(二)引进外来词汇以丰富汉语词汇
汉语必须不断吸收外来词汇中的新名词、新术语,以丰富汉语词库,使汉语具有更强的生命力。
(三)合理规范汉语新词汇
近几年来,汉语新词汇以多形式、多渠道呈现在公众视野中。汉语新词汇的出现,丰富了汉语语言体系,使其充满生机和活力。但同时也应看到,大量新词汇的出现也给原有的词汇系统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容易造成恶性竞争,破坏语言体系的生态平衡。为给汉语语言体系营造一个良性的生态环境,使其在兼容并包、兼收并蓄、保持物种多样性的基础上,促进和谐生态的发展,既需要相关语言机构定期对社会正在使用的新词汇进行评议,既分析新词汇的合理性提出指导性建议,也需要语言工作者加大研究力度,使语言健康发展、服务社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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