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也许并不记得,那年纷乱的比赛后台,有记者曾匆匆记录下这么一笔:赛后,冠军李宇春的妈妈透露,自己的女儿坚定地想做北漂一族。转眼,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八年前觉得自己也可以做一个背着吉他流浪的歌手的李宇春,曾说自己“不是这个行业的人,也不懂,也不怕,也不明白”,直到现在她或许内心百分之七八十依然如此,只是外界,一直以来,多少让“李宇春”这三个字,偏离了李宇春本身。
双鱼座,自我,喜静,没唱《聋子》那会儿,也做过好一阵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好音乐的文艺女青年,只是在这个圈子,正如她所讲,没有真正不会受到舆论影响的人。只是,看你往那个方向走。后来,一直坚持不碰电影的李宇春,还是拍了电影。
不过,《十月围城》中那个换其他人得历经无数推杯换盏、苦口婆心才能换来的角色,最初迎来的却是李宇春的冷脸,几年前某篇采访中描述那段经纪人劝她演戏的场景,栩栩如生,“她只是低头看鞋,间或发出些诸如‘哦’和‘嗯’之类的语气词,在尴尬的气氛的末尾,她迸出一句:‘我会连累你们。’”
后来她成了打女,八年过去的今日,她自然也没当成真正随心所欲,背吉他唱歌的北漂,电影也拍了不止一部,曾为工作没了生活的她,组了工作室,成了李总,以为能更自由,却似是更累心了。时不时就忍不住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什么都督到最后一秒,改到最后一刻。当你要去面对这个圈子的规则、现实、风雨的时候,再文艺的女青年都得变成一个接地气的实干家,但记忆中,让她死磕的事儿,百分之九十九,都与音乐有关。
依稀记得,某次专访,问她最近爱听的曲儿,她提起音乐老师送她的一张吉他光碟那时候,像个小孩儿似的笑,那是一个“明星”突然卸下包袱和防备的一刹,是突然提到自己狂热喜爱之事时,才会露出的狂喜和兴奋。那么一刻,觉得李宇春和李宇春对上号了。当然,那次采访之后,她又钻回自己匆忙的艺人行程之内。
刘伟强的大荧幕里有她,赖声川的梦境中有她,时尚杂志封面上有她,再见已站上戛纳红毯,还和时尚大师们打得火热,而今又回到芒果,成了快男小伙伴们的温暖导师。你以为她“不务正业”,这个八月,她又如初而至,衣着光鲜,唇色澄明。
发布会上她说,《WhyMe》演唱会已箭在弦上,新专辑整装待发……然后是,让人惊讶的《如初》。
《如初》整曲,说实话,太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年度单曲”,找来静得几乎避世的张亚东先生,简直让人佩服。还记得某天跟亚东同志一聊一下午的那场采访,亚东先生说做音乐让他想吐,与他花十几分钟,谈了半天那副手绘的基隆大教堂中有没有神,然后他还说,他喜欢旅行,逃走,因为“去台上领个奖,那个特别没劲。”
俩双鱼保不齐就因为“避世”一拍即合,不打算再和既定规则玩儿了,就想做点儿自己想做的,超越语言的情绪,就这么飘扬于旋律之间,甚至在编曲上“错”都错得浑然天成。
那句唯一的中文:只愿我也爱你如初,如你爱我,嗯,用柔情似水形容似乎有点酸,却就是那样。远离镁光、争议、新闻点,自然而然地,舌尖向上,分N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
后来才明白,那前半年的艳光四射,于她,或许是做好艺人的本分,于音乐,却是为其遮风挡雨,开辟疆土的热身之战,跟时代和平相处,再借力打力,用在别处积攒的光芒,再为音乐照耀出一片自由天地,这是聪明的双鱼座,会做的事情。
后来听她在记者会上说“音乐永远会是我的核心”,“做话剧,也是为WhyMe筹备的时间更加的长,更加精细。”一点也不意外。WhyMe?这个初出道问出的问题,后来成了哪怕一拖再拖,也会一年一唱的仪式,相信这问题,也会如初一般,一直会问下去:为什么冠军是我?为什么是我上了《时代》杂志封面?为什么玉米们如此喜欢我?有时看到国外歌手的演唱会很棒,我是不是也能?如初天真地发问,才可不舍昼夜地追逐,才会终在某日与音乐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李代沫《敏感者》:一个城市病人的痊愈过程
好声音舞台上,李代沫以一首《我的歌声里》艳惊四座,质感的声线、意味深长的唱腔赋予了他歌声中的故事性,也给很多听众留下了很高的期待。所以,去年年底他携带翻唱专辑《我的歌声里》大炒旧饭时,遭到了很多人的白眼与唾弃。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的优势,新专辑《敏感者》选用钢琴与弦乐为基础的抒情慢板歌曲,平铺直叙,没有胡里花哨的元素,完全用声音来搏击听众心灵,有望为他收复失地。李代沫也放下好声音带来的光环,用平凡者的身份唱出质朴的故事,接地气的同时,也显得特别有亲和力。
整张专辑的主题宛如一个城市病人的自白,诉说着伤痕累累后留下的阴影种种。这样的心理伤疤在城市人群中普遍存在,恐慌、焦虑、自卑、神经质、冷漠、孤独、轻率、强迫、抑郁、没有安全感等,这就是所谓的“心理亚健康”。“淹没了他的梦想”的《伤》,一到孤独寂寞时就眼泪泛滥;《不相信·爱情》是“承诺已死在回忆里,就连那曾走过的风景,都已经变成墓地”的后遗症,是爱情失去后留下的痛楚疤痕;多少爱都不满足的《贪图》,分明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烟一根一根抽”的《患者》冲动任性,伤怕了后陷入到孤独冷漠的漩涡中;“你只是想要疼她,竟然让她遍体鳞伤”这样的矛盾充斥在《他们》的故事里,现实与意愿总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难免让年轻的人恐慌;爱与被爱的不对等,宛如热脸与冷屁股的爱情,注定悲剧,这就是一个《会说话的哑巴》的敏感心声;“清楚这一切都只是美丽的烟火,就在对视那一刻还是选择不说”是不语者的选择,小心翼翼的自我愈合,不会招惹冲突麻烦,这样却只能让自己《越发寂寞》;《爱过那张脸》同样是悲伤者的画面,“我爱过那张爱笑的脸,谁把它画得模糊遥远,那些炙热不变的诺言,却又把它熄灭”,忘不掉昨天,就看不到明天。
这样的亚健康状态一直持续到《骨子里的我》,然后戛然而止。旋律轻快起来,阴霾的室内照进一缕明晃晃的光来。孤独患者没有放弃治疗,随着时光的伤渐渐痊愈,且变得愈加坚强和勇敢。《IBelieveICan》则将励志提升到磅礴大气的层次,副歌部分的英文呐喊,很容易让人想到运动会主题曲。《即客》选择用摇滚来表达病愈后的豪迈,是逆风飞翔的重生,更是黑暗中飞出的涅槃凤凰。(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