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辞赋散文
魏晋南北朝辞赋散文有关内容如下:
魏晋南北朝的文坛出现了新的格局,并开拓出个性化与美文化的多元发展前景。在各种文体中,辞赋创作的时代特征最为突出,与汉赋的对比也最为鲜明。讲究对偶、声律和藻饰之美成为风气,文章的句式结构逐渐发生变化,其结果是骈文的出现和成熟。赋体受诗的影响,也趋于骈化,有些赋其实就是骈文。北朝文坛虽然整体上受骈化的影响,但仍有别具风格的散体名篇大放异彩,鲁南辞赋从而构成对唐代文坛发展的多重影响。
辞赋在魏晋时期出现了新局面,其标志是抒情小赋的涌现,从而拓展了辞赋的表现领域与表现风格。沿着东汉以来情理赋发展的方向,魏晋之际的辞赋创作显示出抒情化、小品化的特色。随着感情表现领域的扩大,作者的表现力也在个性化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的加强。与东汉班固、张衡等赋家兼善散体大赋与骚体辞赋不同,这一时期的作家往往集诗人与小赋作者于一身,这也标志着诗赋交相影响的深化。王粲的诗赋为“七子之冠冕”(刘勰《文心雕龙·才略》),其代表作是《登楼赋》:
登兹楼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销忧。览斯宇之所处兮,
中华辞赋实显敞而寡仇。挟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长洲;背坟衍之广陆兮,临皋隰之沃流。北弥陶牧,西接昭丘;华实蔽野,黍稷盈畴。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王粲在荆洲刘表幕下不受重用,郁郁寡欢,他对荆洲所产生的“虽信美而非吾土”的离异之感,实与壮志难酬的悲愤之情融为一体。与东汉的情理赋相比,《登楼赋》善于自然地切入当下最真实的情境,而并不刻意地显示对道家或儒家思想的归宿感,即景抒情,情境交融,因而更易于感人。
由于主体意识和抒情因素的强化,魏晋时期涌现出一批体物写志的佳作。如曹植写《洛神赋》,构思与手法虽受宋玉《神女赋》的启发,但主题发生了变化。《神女赋》借再现襄王梦中艳遇的经历,
陶渊明辞赋意在讽喻君王不可贪变美色,而《洛神赋》描绘对洛神的追求与幻灭过程,借以抒发作者个人政治上的失意和理想的破灭,这是对传统题材加以转换的一个典范。因政治险恶而倍感命运多舛的文人们,有的在赋中吐露一腔悲愤,如向秀《思旧赋》以极为凝练含蓄的语言,对惨死于司马屠刀下的友人追念感怀,并对迫害贤良的当政者寓有怨愤谴责之意;有的在赋中嬉笑讥讽,如阮籍《猕猴赋》刻划贪求利欲者“人面兽心”的丑态,他在颇具赋体风貌的《大人先生传》内,将虚伪的礼法之士讥为“何异夫虱之处裩中”,这一辛辣的比喻从《庄子·徐无鬼》的“豕虱”之喻变化而来,
新辞赋体其对封建礼法的批判之意则更为坚锐。鲁褒的题为论而体亦如赋的《钱神论》痛诋唯利是图寡廉鲜耻的恶俗;有的在赋中寻求超脱放达,如刘伶《酒德颂》通过“大人先生”与“贵介公子”、“缙绅处士”的对峙,表达对名教礼法的蔑视;陶潜《归去来兮辞》展现了作者辞官归隐的意志和纯洁高旷的品性。这些作品篇幅几乎都不长,却意绪绵邈,给人以新鲜的感受。
辞赋生机的焕发,还表现在大赋的体式功能得到一定的调动。和魏晋以来,大赋仍有表现严正重大题材的习惯,不过与汉代不同的是,它已不限于国家政治生活之一端(如左思《三都赋》、潘岳《籍田赋》),
西汉辞赋家更多更重要的是个人生活中的大事,如潘岳《西征赋》以及南北朝时期谢灵运《山居赋》、梁武帝《净业赋》、梁元帝《玄览赋》、颜之推《观我生赋》等。汉大赋多有以“乱”、“诗”、“歌”等形式系之文末的,但一般说来,这类文字的声情之美游离于主体结构之外,而魏晋以后的大赋则倾向于有意识地在主体结构中汲取诗意,不少中长篇作品的命题就取自诗骚或抒情小赋。被刘勰认为是“策勋于鸿规”的潘岳(《文心雕龙·诠赋》),在这方面颇具匠心,如其《秋兴赋》之于宋玉《九辩》,《闲居赋》之于张衡《归田赋》,《西征赋》之于班彪父女的《北征赋》、《东征赋》都是如此。后世庾信《哀江南赋》题目取自《楚辞·招魂》“魂兮归来哀江南”。杜甫也常以赋题为诗,如其《秋兴》和《北征》,
敦煌赋一为联章,一为长篇,这种拓展文体的方法,可以在此找到发源的因素。
魏晋学术,一改汉代儒术独尊的局面,刑名、老庄之学兴盛,道佛二教亦各有发展,从而形成继春秋战国以后又一个思想活跃期。各种思想交锋争辩,成为一时风尚。谈辩之风也影响于文章,如赋体出现辩难之作,以及以思理见长的作品,包括探讨玄学或寄寓佛理。但最能凸现这一时期论辩风采的,则是论辩文。单篇说理之文,虽起于汉代,但受特定时代学术风气的激荡,论辩文至魏晋才出现高潮,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主题广泛,主要有研寻哲理、衡论宗教、品藻人物,箴贬风俗、讨论礼制等内容;二是名家辈出,并形成具有时代特征的风力,刘勰举出傅嘏论才性同,以及王粲《去伐论》、嵇康《声无哀乐论》、夏侯玄《本无论》、王弼《易略例》、何晏《无为论》与《无名论》为代表,评为“并师心独见,
重庆打黑颂锋颖精密,盖人伦之英也”(《文心雕龙·论说》)。章太炎《论式》赞赏魏晋论辩文“守己有度,伐人有序,和理在中,孚尹旁达,可以为百世师”。其中嵇康的成就最为杰出,他的论辩文,多涉及当时重要的玄学论题。《晋书》本传称他“好老庄”,“善谈理,又能属文。”。如其《养生论》阐发形神交相养之理,曰:
夫服药求汗,或有弗获;而愧情一集,涣然流离。终朝未餐,则嚣然思食;而曾子衔哀,七日不饥。夜分而坐,则低迷思寝;内怀殷忧,则达旦不瞑。劲刷理鬓,醇醴发颜,仅乃得之;壮士之怒,赫然殊观,植发冲冠。由此言之,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犹君昏于上国乱于下也。夫为稼于汤之世,偏有一溉之功者,虽终归燋烂,必一溉者后枯,然则一溉之益,固不可诬也。
河南理工大学百年颂而世赏谓一怒不足以侵性,一哀不足以伤身。轻而肆之,是犹不识一溉之益,而望嘉谷于旱苗者也。是以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
他的论辩文独高一世的原因,在于析理缜密,辞喻丰博,兼宗名法之家与道家论理之特长,做到精核而不失之苛察,通贯而不失之虚浮,从而将论辩文推到新的高度。(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