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衬
为了使事物的特色突出,用另一些事物放在一起来陪衬或对照的手法叫衬托。从反面来衬托就叫反衬。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是一首妙用反衬的好词。作者用全词三分之二以上的笔墨,极力渲染元夕热闹的景象,但目的不在写景,也不在抒情,而是为了反衬“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受到朝庭冷落,不肯趋炎附势,不愿与投降派同流合污的诗人自己。再如李白的《越中览古》:“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前三句极力铺排、渲染,正是为了反衬最后一句“只今惟有鹧鸪飞”的凄凉景象。吊古之情伤今之感,虽不着一字,却表现得十分深刻。又如杜甫的《旅夜书怀》中“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句所描绘的辽阔雄奇的景象正是为了反衬诗人颠沛流离,孤苦伶仃的形象,“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天地如此之大,竟无诗人容身之地。类似的例子还有杜甫的《登岳阳楼》,柳宗元的《江雪》等。
用典
即在诗文中引用神话传说、历史故事以及经史子集、民谣、俗谚中的语句或事实的一种手法。古诗很讲究用典,这既可使诗歌语言精炼,又可增加内容的丰富性、生动性和含蓄性,可收到言简意丰、耐人寻味的效果,增强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比如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其中的“后庭花”,即陈后主所作的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曲。用这个典故,意在讽刺晚唐官僚贵族沉湎于声色歌舞,纸醉金迷的生活,将使历史重演,唐朝走向灭亡。辛弃疾更是用典的高手,他在《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成功地运用了孙权、刘裕、刘义隆、佛狸、廉颇等五人的五个典故,他借助这些典故含蓄自然而又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
设想
想象,是诗歌表现手法的一个方面。在一定意义上说,没有想象就没有诗。在古诗中,有时作者会对自己并不知晓的异地的情况或未来的情况加以描绘,这种手法就是设想。运用设想手法,可使诗歌意境开阔,别具情味,并使作者的感情更深刻地表达出来。如杜甫的《月夜》:“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诗的前六句写远地妻儿在月夜的情景。不说自己看月忆妻,却说妻子看月忆已。不说自己看月忆儿女,偏说儿女尚不知看月忆自己。这样写,更能表达出情之深,爱之坚。又如柳永的《雨霖铃》中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完全是设想之词。这种设想,既增强了环境的氛围和色调,又把“多情自古伤离别”的主题渲染得更加深刻。
对比
对比,是把两种对立的事物,两种相反的情况,写在一首诗里,以便相互对照的一种修辞手法。美与丑,善与恶,真与假,正确与错误,光明与黑暗,坚强与脆弱……凡事一比,妍媸立见,泾渭分明,这就省去了许多笔墨。对比,既可纵比,现在和过去相比;又可横比,两地或两种事物相比。如杜荀鹤的《再经胡城县》:“去岁曾经到县城,县民无口不怨声。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一方面是人民含冤无处申诉,一方面是恶人越来越富贵。这就有力地揭露了封建政权的本质,喊出了被压迫人民的心声,再如欧阳修的《生查子》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上阕写欢愉,下阕写愁苦,对比鲜明: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夸张
夸张是在客观实际的基础上,对某一事物的形象、特征、作用、程度等,故意加以扩大或缩小的描写的一种艺术手法。它可以使诗歌的语言形象化,创造出惊人的意境和阔大的气势,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运用了夸张手法,使其诗闪耀出璀璨的艺术光辉。王之涣为了强调关外的荒凉,在《凉州词》中也采用了夸张手法,“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缩小夸张的例子有“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等。
双关
在一定的语言环境里,利用语音或语义,使某词具有双种意义,这种修辞手法叫双关。它的特点是言在此而意在彼,言此是手段,指彼是目的。恰当地运用双关,可以使语言精练,情趣横生;可以形象地刻画人物的心理,鲜明地表现人物的性格。双关可分两种:一种是语义相关,一种是谐音相关。例如毛泽东的《七律·送瘟神》:“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句中的“瘟君”指“瘟神”,更指“血吸虫”,这是语义相关。又如“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荆州麦熟茧成蛾,缲丝忆君头绪多”,这几句中的“清白”、“晴”、“丝”都属谐音相关。常用的谐音双关字,还有“莲”双关“怜”,“仁”双关“人”,“藕”双关“偶”等等。
意象在诗歌中的呈现需要借助超常化的语言,一般来说,呈现意象的语言方式包括下列几种情形:
1,动词精选
对于诗意呈现来说,动态的意象比静态意象作用更大,它能使诗歌更显得情绪流溢,力度扩张,意蕴生动,充满饱满的内在张力。动态意象还能抓攫住读者的阅读视线,撩发他们丰富的审美联想与想象。一个恰切的动词会让诗歌意象变得灵动鲜活,从而使整首诗歌的艺术水准跃升到更高层次。如陈敬容的《哲人与猫》:“雨锁住了黄昏的窗,/让白日静静凋残吧”,“锁”这个动词形象地点化了大雨的滂沱和给人的心灵造成的阴影,白日因这雨的紧“锁”而静静凋残;藏克家的《难民》:“日头堕到鸟巢里,/黄昏还没溶尽归鸦的翅膀。”“溶”字准确而生动地写出了夜幕慢慢降临的情形;还有“浓云把闷气写在天上。”“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写”与“扣”也极为传神,富有表现力。(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