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笔写作事务所 2011-06-18 字数4514字 点击: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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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浮躁的大城市几年之后,跌跌撞撞过,我疲惫了,主要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我渴望夜间有一点星光能指引我走出一条新路来,但,大城市毕竟属于霓虹灯的夜晚,不会有星光,即使有,我也因为劳累而看不到,于是回到经济不大成样子广西某三线城市W,某一条横街上,开了一个小店打发日子,一切就是打发日子不啃老而已,没有任何的感想,时光仿佛如流水般,从我的手边趟过,该无所事事的我,还是无所事事。
一天,有个老同学来帮衬俺家店,说了几番挖苦的话,无非也是说读书无用,像我这般文商双学士的,不也还是要回家摆摊,还不如他呢,然后话锋一转,便说我这个小店离我曾经的小学母校十分的近,问我,要不要故地重游,我离开小学校园十几年了,如今又一事无成,哪里好意思混回去见人,于是摇头故作深沉状地说“没空”,将人家打发了去。
但,心里还是空空荡荡,晚上例行地看本地新闻时,我都有些发昏,那家乡某电视台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建党的活动,全国各地,都火红作了一片,有的地方,连集体唱红歌的服装都租不到了,服装厂纷纷赶制旧式红军装,是啊,每一处,仿佛人们都激越党的光辉岁月,仿佛,他们越是回忆,越是展望,就越有方向,可为什么我没有呢?我好羡慕他们,但,会不会是我的心真的已经好累了呢?
忽然,新闻里来了一句:“W市小骑楼内,点点星光,一直到镇南关红旗飘扬在城楼之上”,我心中一动,W市的小骑楼?点点星光?是我们这边的么?这东西有过吗?那东西在什么地方啊?好像,很眼熟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盯住电视屏幕,老爸老妈均笑我说“平时这么粪青,怎么也红起来啦?看党建新闻啦?奇了哦!你不是混外企的么?”
“呵呵,混外企也可以唱红歌嘛,又不是隔断某某联系神马,看看人家怎么弄的,他们好激-进的感觉,又好有奔头的感觉,怎么我这么迷茫,人家好像没什么迷~~”我苦笑。
老爸老妈摇头道:“这种感觉很奇妙的,我们也说不清,可能,叫做感召力。”
“小骑楼,点点星光。”
在哪里呢?
好眼熟,好眼熟啊——电视荧屏上是那幢老得掉渣的楼,我平日很是路痴,对自己家乡的一些横街小巷其实少有晃荡,既然是眼熟,而且这么眼熟的,肯定在我熟悉的老城区,但,老城区也不至于这么眼熟吧——学校?小学?不会吧,小学六年,我和小朋友们玩遍了百年老学校的每一个角落,连曾经的天主教堂的老笨钟,也都被我们戏耍过(PS.那小学100年前曾是天主教会办的说),很也不知道,隐默在将近一百岁老的小学校舍后,一幢破得剥落的骑楼之内,竟然发生过如此的荡气回肠!
小时候,曾奇怪,为什么这幢极小的骑楼,能特立独行地存在于校区房林立,连个公共厕所的地址都成了户口发烧友的兵家必争之地,周围片片都是高楼大厦了,这小骑楼,怎么可能独存——原来,在它的侧边,斑驳得很地挂了个牌子,“W市地委旧址”,“W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几个牌子的意义,见那门常常锁着,就没去玩了。
那里,有点点星光么?
或许有,或许无,反正现在有空,自己看着店地,收摊儿再去看就是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我虽在自己的家乡,但,总觉得小时候游荡过的地方,自己一事无成的时候不大好意思去,但,当那“点点星光”的催人激奋的感觉出来之后,我就想去寻找,于是,便努力地克服了很多方面的不好意思,重返校园,学校都已经翻新过无数次了,而它还在,破旧,残损,藤萝漫布,仿佛久居世外的一个隐逸,忽然出现在人世的繁华之中,有些突兀,却更显出某种力量。
这回,门是开的。
或许是因为这几年,红色旅游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曾经闭门锁户的“重点保护文物”,早已敞开了胸怀,但斑驳始终还斑驳着,虽然已经散发出某种感觉来,但外表看去,仍不像什么星星之光,我大步进去,巧遇一群大学生,被宣讲员带着路,一点一滴地去看这历史的遗存,我也是个眼镜兄,那日穿了一身朴素,混迹在大学生中不算很老,故此没有人发现一个呆头鹅混了进去。
呆头鹅倾听着宣讲员对那段历史,娓娓道来——
某历史人物带着广东的革命的火种,通过水路,来到这座水城,假作商贩,租住在这小骑楼里,小骑楼有种民国风,还有种西洋风,但更多的是岭南特有的遮风挡雨的可爱,低矮却不低端,低调却不低迷,毕竟此地风大雨多,就像当年这位历史人物所担心的一样,他和他的团队的故事,总在风雨中飘摇。
一个水壶,几个杯子,一个牛皮小包,几杆老枪,还存在这里“博物馆”里,几卷发旧的账本上面,好似仍传递着当年的电报密码,当然还有假冒商贩用的老式“货车”,那是用马拉的货车吧,特色老货车固定着的木阑珊上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那宣讲员说了,就是这木阑珊上,护住了多少“违禁”的物资。
在这小骑楼里看出去,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凄清的彷徨,校区房林立得压抑,但那老式的椅子和窗棂,还有窗边的一盏不复发凉的煤油灯,仿佛告诉着来这里的人们,它们还活着——是的,它还活着,那就是它发出的点点星光,烧着了岭南一整片壮乡,那位历史人物在这里忙碌了无数个夜晚,从这里,党员从一百多,发展到号称整个八桂大地的一万多,姑勿论数据是否准确,我,都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星光在闪。
就是这号称的一万多人,挡住了两路军阀的夹击,保住了它之后的镇南关大捷的生命线,或许,今日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骑楼里曾经的那一小群人,究竟是如何工作的,即使我们面对着他们曾经用过的,破得可怕的木头杯子,厚重得透不过气来的“老蚊帐”,油凝固了的油灯,却都还觉得有些遥远,想象不出那些人物,究竟是怎么能够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做起燎原之势的,或许其实,有一些东西并不遥远,这就是我们这一片天,曾经的骑楼城满目苍夷,如今的呢?
每一夜都是灯火万家,熠熠生辉,有些人的生命就是为了这万家灯火,就是为了当年架设土炮步枪的小骑楼,成为今日的浮世繁华,当我们嫌弃那浮躁的商业气息的时候,当我们迷茫于别人怎么样富有,而自己怎么样倒霉的时候,我们往这小骑楼上走一走,看看那破烂得能够扭曲起来的木头凳子,看看那牛皮包裹上的早已霉烂却仍是血迹的血迹,仿佛会令人找到一些方向。(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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