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体上看,徐的每一首诗都是一个鲜活的形象,而这个形象,或传达了一种感情或象征了一种精神或者势力。但无疑都是美好的意境空明清新而深远,这就使得他的多数作品都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共鸣属文学理论的范畴,是文学接受的最高阶段是作者、作品、与读者一种心灵的契合,从而体现作品的力度,使人的人格实现提升,而徐的诗的意境就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徐诗的意境与古代意境有所不同。意境在我国古代就是一个文艺批评的术语,最早见于刘勰的《文心雕龙》清末的王国维是集大成者,提出了“有我之境”“无我之境”而读徐的诗歌就仿佛走进了一种无我的境界里。他的诗歌不单单是所谓古代诗歌中的情景交融,和虚实相生,而更多的是渗进了一种强烈的抒情,其有很强的抒情感染力,读后韵味无穷。
(四)“性灵”是徐志摩诗歌中的一种气质和内蕴。往往那诗人头脑中的灵光一闪,经过诗人的加工之后,便会成为一首绝唱。徐志摩同泰戈尔一样崇尚性灵。他们也是好朋友,在泰戈尔访华期间,徐志摩任翻译,并且住在徐在上海的寓所里。在泰戈尔临行前曾给徐志摩题诗一首:小山盼望成为一只小鸟,摆脱它那沉重的负担。可见泰戈尔对徐志摩的影响是挺大的。而性灵也往往为天才所有,在谈到天才时,徐志摩曾说过一段话:充分地培养艺术的本能,充分的鼓励创作的天才,在及其深刻的快感与痛苦的火焰中精悍2我们生命的纤维。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徐志摩并不是一个纯浪漫主义的诗人,在其身上能体现出一种很“杂”的东西存在,浪漫主义文学是以强烈的主观态度,热烈奔放的情感力量,无拘无束的幻想精神奇特神秘的艺术色彩将理想型文学发展到极致的一种形态,像英国诗人柯勒律治、雪莱、等人,徐志摩身上有他们的影子,但是并不完全,这主要是因为他有着更多的对现实的介入,他的诗歌《叫化活该》就是一个很充分的例子,在这首诗歌里充满着对下层人民。的深刻同情,但这与徐志摩诗歌中的唯美倾向并不矛盾,反而更显示了诗人高超的手法。
“可怜我快饿死了,发财的爷!”
大门内有欢笑,有红炉,有玉杯;
“可怜我快饿死了,有福的爷!”
大门外西北风笑说,“叫化活该!”
作者就是通过如此鲜明的对比,更加体现了叫化的悲惨,世世的不平,能强类的激起人们的愤恨之情。
徐志摩的性灵还体现在他的文章中冥冥中像是个预言,让人感到惊讶。死亡是每个诗人都深深思考过的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是像徐志摩这样能在生前绘声绘色的描写自己死亡的人,还是不曾见到过的。
“同时在天上那一点黑的已经逼近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架飞行的机器,忽得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注,砰的声巨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
1936年11月19日徐志摩由南京乘飞机到北平,因遇雾,在济南附近,机毁身亡,一颗明星就这样陨落在了齐鲁大地、圣人的故乡。
是的,他悄悄的走了,挥了挥衣袖,化做了一片云彩。
海子诗歌创作特点初探
海子在近乎疯狂的诗歌创作中,不断尝试创新,一方面继承我国诗歌的优良传统,另一方面吸收西方文化的有利因素,使他的诗歌达到自足状态,形成自己稳定的抒情风格。海子诗歌中即熟悉又陌生,既亲切又神秘,既汪洋恣肆又深入骨髓的因素,吸引人们不断的去体味,评说。近来“海子热”升温不止,他诗歌的价值越来越为人们所重视,笔者试图从创作角度对其诗歌特点及其成就做最初的探讨。
一、创作视角:人性美,神性美
海子曾打过着这样的比喻,“海鸥是上帝的游泳衣,在飞。”“山楂树是高大女神的自行车”。他是从上帝的角度来看的,并用先知的口吻来写诗。他的诗歌就是这样,已经走到风景的背后,得从神的(内在的)角度去接受。这其实是一种审美角度。用蓝棣之先生的症候批评来分析,人性美,神性美是海子诗歌的症候。
如果从诗歌理论上的找来源,那就是他“不幸的兄弟”菏尔德林。他俩有类似的性情和经历,笔者发现,用菏尔德林的言论解释海子的诗歌非常恰当。菏尔德林在《论美与神性》提到:
“美,人性的美,神性的美,她的第一个孩子是艺术。在艺术中神性的人重返,再获生命,他想要感觉自己本身,于是他面对自己的美。于是人给自己造出了众多的神邸。因为在万事之初,人与他的众神为一体,就是在那里,在还没认识自己的时候,才有永恒的美。”
用笔者自己的话来解释这段话,人本身是美的神性的,英语中单词creature,人,是被创造之物,当然也有创造者之意。这样人,神,美三位一体,艺术(诗歌)是美的产儿,它的最高境界应该能反映美得人性,神性来。海子在《我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一文里说道:
“从‘热爱自我’进入‘热爱景色’,把景色当成‘大宇宙秘密’的一部分来热爱,就超过了第一类狭窄的抒情的诗人的队伍”“做一个热爱‘人类秘密’的诗人。这秘密既包括人兽之间的秘密,也包括人神、天地之间的秘密。”
我们来看这句诗,“马的骨头/绿了”。把起伏的草原比做骨头,本身就有一点人味。而不是别的,是马的,是使草原奔驰而眩晕的马的骨头绿了。那么这种绿是疯了。是非常人性的。其他写思念,使用手“远远抚摸”,“却用火热的嘴来眺望”。写幸福,“踩到我的额上”。还直接写肉体,“手指本是四肢安排的花豆/我的身子是一份甜蜜的田亩”。很明显,在这方面,他的诗里有波德莱尔诗的影子,通过感官的应和,使诗歌意象有坚实的基础。
海子诗歌中的神性,是对生命的描摩和畅想。看“当年基督入世也是在阳光下长大”与神共舞。在其诗中,生命用火来象征,“就像火走在柴中”,“烛火静静叫喊/绿汪汪的水静静喊”,“火回到一万年前的火/从山顶洞到贾宝玉用尽多少火和雨”。与火相对应的意象群有太阳、灯、黎明、黑暗、月亮、马、水、风等,这是能穿透一切,达到一切的神秘的生命大磁场。
(海子思想中的神性,一方面是他对宗教兴趣。海子十几岁就自觉读《圣经》,一直到去世。在他诗中很容易找到带有《圣经》印痕的句子。对佛教和气功却是身体力行。当然最主要方面是他博览群书,对历史上思想家,艺术家们的思想,思索和吸收。使他的诗歌所蕴涵的思想达到哲学高度。)(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编辑)